三个星期前,Instagram创始人凯文·希斯特罗姆(Kevin Systrom)出现在TechCrunch Disrupt北京的**上。他分享的数字几乎**了人们运营一家公司应具备的常识—这款仅在iPhone上可以使用的图片拍摄与分享工具,已在**100多个国家和地区散布着超过1200万的用户,先后**700万美元,团队成立刚满一年,迄今只有6个人,其中*后一个人是3个月前加入的。
更多的故事隐藏在这些戏剧性的数字背后—那些热衷于借助这款程序把iPhone当成数码相机的拍照爱好者和分享者被称为“Instagrammer”:他们每天累计上传超过150万张照片,在50个国家结成了700多个Instagram社区,举办各种Instagram拍照分享的主题聚会—“InstaMeet”。现在,**至少有2500个围绕着Instagram的第三方扩展程序,形成了一个*立且庞大的***社区,恐怕其中不少开发团队的人员规模,都超过了仅有6名员工的Instagram本身。
就像它提供给人们的拍照与分享体验那样,Instagram的团队本身也是一个精致与简单的组合,他们在旧金山第二街和第三街之间的“南方公园”164号办公—这曾经是Twitter的办公室。Slide、Zack和MySpace,还有**科技杂志《连线》也都分布在周围低矮的建筑里。办公区只有两张条形的书桌,6个人分坐在周围,墙上是一长条画满产品草图的白板。除了Mac电脑和苹果Cinema Display显示屏之外,还陈列着各种老式古旧的照相机—他们甚至在办公室里搭了一个微型的摄影棚。
这让它更像一家创意而并非技术公司。“我们一直努力招聘高质量的工程师,”凯文·希斯特罗姆说,“但你知道对我们来说,招人是一件很挑剔的事。”*近,他从自己的碎纸机里迸发了一个灵感—邀请挑战者写一个脚本,输出一幅被他的碎纸机粉碎的照片重拍之前的图像,它需要自动检测照片中每条碎片丝的宽度并把它复原。如果方案足够漂亮,将获得一次面试Instagram的机会。
过去的9个月,凯文只招聘了一名合格的工程师和一名Instagram的狂热爱好者,负责日益庞大和复杂的社区关系—杰西卡·佐尔曼(Jessica Zollman)在3个月前成为Instagram的第6名员工。她也是Instagram的**位女性成员。“在我还有一份正经工作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全扑在Instagram上了。”杰西卡对《**财经周刊》说。她修习过新闻、文学和音乐等好几个专业,供职过一系列创业公司。作为Instagram的*早期用户,在通过不断拍摄和分享照片获得大量关注者,并志愿协助Instagram维系各种社区沟通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她如愿以偿成为其中一员。
这个团队一直在避免任何麻烦和复杂的事。这也许与凯文的经历相关—在斯坦福大学科学与工程管理专业学习的时候,凯文曾在一家名为Odeo的公司实习了几个月,那是一家视频播放服务提供商,正与苹果等竞争对手进行着令人绝望的博弈。他当时的几个同事杰克·多尔西(Jack Dorsey)、比兹·斯通(Biz Stone)和伊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试图**以前的所有想法**一个新的产品改变这一切。尽管凯文很快就回斯坦福大学继续学习了,但那几个家伙后来*立出来**了一个简单易用的工具—Twitter。
“分享是我从Twitter学到重要的东西,”凯文对说。他回忆着在Odeo工作的经历,“他们不断强调让一切尽可能保持简单。其实在创办Instagram的过程中,凯文几乎复制了Twitter诞生的经历。他一开始想做一个基于HTML5的网页程序应用,包含有地理位置签到、签到计划、好友互动、上传照片甚至游戏元素。但*后他和另一位创始人迈克·克里格(Mike Krieger)终于觉得这太复杂了。“我们都很喜欢摄影,觉得移动摄影的领域需要有个平台来和别人分享,并且我们认为移动摄影可以比过去通常的那种做法更好玩,你可以很快地拍好一张很好的图片。”凯文说。
这让他们砍掉了这款产品原型上绝大部分的功能,只留下了照片拍摄、分享和评论,并把Burbn改成一个更像是照相机的名字“Instagram”—这总共花了他们8个多月的时间。而当年Twitter从Odeo逐渐衍变、砍掉各种复杂元素,并*后做出把字数限制在140个字符以内的产品模型并推向市场,花了足足两年,达到1000万用户花了780天。别把Instagram想得一帆风顺,在凯文向人们展示产品的**天—他们只有一台计算机—演示机器宕机了。“我们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但是后来我们进行了展示,人们都非常喜欢。”在TechCrunch Disrupt北京**上,凯文回忆说。其他的难点还包括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产品,各种不同的方向摆在他们面前。“我们的目标、任务是要作为编辑者,我们要给人们提供*佳的体验,让人们去移动分享自己的生命的精彩时刻。不管这个方向在哪里,我们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发展。在每一征程的过程当中,我们都要确保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做很多事情。”
幸运的是,Instagram的成长曲线比Twitter漂亮得多。2010年10月6日,在上线的**天Instagram获得了2.5万名下载用户。来自世界各地的照片陆续出现在Instagram的界面上,其中60%以上来自美国,其它来自海外,其中日本用户在海外用户中占比*重。现在,日本用户已占25%的比例。“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更频繁地使用Twitter。”凯文说。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Instagram具备极强烈的Twitter属性—甚至它就是一款影像版的Twitter。它有五个简单的按钮,点击“分享”进入拍照界面,切换镜头并按下快门,接着选择*合适的滤镜效果,写一句*简单的注释,然后分享呈现在Instagram的界面上,任何一个追踪你的“粉丝”都能看得到它,并且转发分享给其它人,或者进行评论。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它分享在Facebook和Twitter上,或添加你的地理位置信息。
滤镜和图片质量就成了Instagram这款产品的核心,它的重要性相当于Twitter 140个字符的设置,但却复杂得多。对大部分人来说,图像是比文字更有穿透力的语言—它*大限度地超越了时间、地理、文字、种族和肤色,让人们变得更容易交流和沟通。Twitter的创始人杰克·多尔西*近曾说,Twitter**了一种让世界变得更小、让人们产生面对面直接沟通体验的方式—其实以图像为语言的Instagram更容易实现这一点。这就要求Instagram必须在图片质量上下工夫,这恐怕是比招聘工程师更重要的事,也是这个团队似乎更青睐摄影与美学爱好者的原因。从它发布的初始版本开始,丰富且很酷的效果滤镜就成了俘虏摄影美学爱好者的利器。
随着用户的增加和粉丝社群的出现,开发滤镜变成了一项持续长久的工作—它开始借助Instagram社区的设计灵感。保罗·雷恩(Paul Ryan)是一位加利福利亚州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在Instagram出现后迅速地成了它的拥趸。“他经常就会突然写邮件给我们跟我们说他希望实现什么样的照片效果,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光,泡沫和薄雾……”Instagram负责合作伙伴关系的乔什·里德尔(Josh Riedel)说。在9月发布的Instagram 2.0版本中,保罗·雷恩与凯文一起讨论了Amaro、Rise、Hudson和Valencia4个滤镜的创意。*后,保罗帮助设计了Amaro,凯文自己设计了其它3个。他们决定接下来设计出更多的滤镜。这是一项美学至上的工作。这让Instagram的气质迥异于其它很多旧金山和湾区的科技公司。单从这些滤镜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来—Amaro、Rise、Valencia、Toaster和Sutro……每个词都有各自的韵味,以至于难以精确地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而这些滤镜的名字很大一部分来自凯文的“微醺体验”—他有时会喝醉,这时一系列滤镜的光影效果会浮现在他的眼前,然后一些诗性的词就会随机地蹦到他的大脑里。在他清醒之后,它们就变成了滤镜的名字。当然另一些滤镜命名会出于更“个人化”的原因—比如Walden,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但技术仍决定*终的体验—Instagram 2.0版本完全重写了滤镜的代码。这让它的滤镜在设计之外**了新的体验。它的速度变得尽可能快,之前当你在一张照片上使用滤镜效果时,你必须等待几秒钟—即便iPhone 4也不例外。现在Instagram 2.0几乎可以在一瞬间内就完成这个步骤,人们就能够实时使用滤镜了。Instagram宣称它的滤镜比过去快了200倍。“我们要把产品做得适合很多人用,过去Instagram的困难是产品没法支撑太多用户使用,速度跟不上,现在这一点得到了改进。”凯文说。这些都让Instagram开始成为一个*立的平台。几个月前,Instagram开始悄悄添加了更多的社交功能—在*初的产品界面上,用户只需要一个ID,几乎不能添加更多的个性化信息;但现在Instagram完善了用户的个人界面,用户可以在上面添加更多的个人信息,包括性别、年龄、地理位置和兴趣爱好等。“Instagram首先是一个照片拍摄和分享的工具,然后是一个社交网络。”凯文说。他强调Instagram的社交属性。而且,正因为它是一个有着Twitter属性、把图像当作*重要沟通语言的工具,它似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社交图谱。即便有不少人仍然习惯把Instagram上的照片分享到Facebook和Twitter上,但即便你只选择把照片放在Instagram上面,你仍然有更多受人关注和追捧的机会。
“人们把Instagram照片分享到Facebook和放在Instagram上面的目的是不一样的,分享到Facebook更多的是在向朋友们分享自己的生活状态,”负责社区关系的Instagram员工杰西卡·佐尔曼说,“但如果选择把Instagram本身当作分享平台,你的照片会经常被一些陌生人发现,受到他们的欢迎,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更在意的是照片本身的质量和它传递的信息。”它证明了Instagram作为一款*立社交产品的地位。或者说,它用图像作为语言**了一个*立的社交图谱(social graph)。“你可以在上面看到很多很多人的照片,这是挺不可思议的。你可以关注一些你从来没见过的人,我觉得用Instagram的一个方便之处在于,你会发现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人也在用它”。
但Instagram仍然在尽量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复杂。“在看到我们增添了一些社交功能的同时,也应该看到我们同时在删减很多不必要的功能,包括一些旧的并不太受欢迎的滤镜,我们一直在确保它是一款操作起来很简单的产品。”乔什·里德尔说。这也包括Android版本的开发—鉴于大多数应用从苹果iOS迁移到Android平台上都会造成用户体验的灾难,Instagram的态度一直谨慎。“我们不想导致灾难。”乔什说。
今年1月,Instagram就向第三方***开放了应用程序接口(API),允许他们围绕Instagram本身开发各种扩展应用:比如InstaRader是一款基于地理位置查看Instagram照片的工具,可以帮你找到方圆5英里内用Instagram分享的照片,并在地图上标记出来;InstARgam是一款增强现实应用(Augmented Reality),根据用户的地理位置自动从Instagram社区搜索出相关照片并推送出来。而InstaDesk可以把Instagram的体验迁移到Mac电脑的桌面上—即便你没有iPhone也能获得Instagram的体验。
“图片分享工具的流行是因为它们奉承着用户自我的虚荣心,而虚荣心来自他们频繁地发布高质量的照片,然后看着它们被更多地曝光和赞美。”位于法国巴黎的图片分享工具创业公司Picuous创始人兼CEO 马丁·潘尼埃(Martin Pannier)说。“这就是为什么Instagram比Path流行得多的原因,但这种比较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不同于Twitter在向第三方开放问题上的左右摇摆,Instagram似乎更倾向于Facebook的彻底开放路线,这让它在一年间用户从400万涨到1200万的过程中也形成了一个更庞大的***生态系统。“我从Facebook上学到的是:一个平台可以在保护用户隐私,让用户感觉更安全和舒服的同时实现开放。”凯文说。当然,这些第三方扩展工具也为Instagram带来了更多的流量。
但并非所有的图片分享工具都赞同开放的社交图谱与路线。另一家图片拍摄与分享服务商Path坚持“私密分享”的另一种选择。它仅限于在固定的好友图谱中分享自己的照片,且上限定在50人—在Path的界面上,你可以按照时间线用图像记录自己的地点与生活细节。目前Path的用户已达到100万人。
看上去,Instagram决定像一家真正的社交网站那样去赚钱了。凯文透露,Instagram可以考虑在一定规模的基础上创建一个新的娱乐平台和网络,吸引人们不断地购买各种应用。而他也表示,广告仍是一个重要的盈利方式。“一些很知名的品牌愿意在Instagram上做广告,我们需要更好的技术去完善这些业务。”而今年1月,他还在考虑是不是把出售滤镜当作赚钱的门道。
投稿作者:孤芳不自赏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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