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的黑户孩子

2014.08.04 来源: 互联网大字

6月9日，4个没有户口的孩子在海滩上。4个孩子在家中玩耍，这个在棚户区的家相当凌乱。11岁的三女儿张钰贵在家中照看两个弟弟，没有上过学的她一直寡言少语。四女儿张勤和她写的字，因好心人的帮助她得以在镇上上学，是家中比较幸运的一个。

1997年大女儿张钰鑫出生，2000年二女儿张钰亭出生，2003年三女儿张钰贵出生，2005年四女儿张勤出生，2010年大儿子张淜钰出生(第五胎)，2013年二儿子张老二出生(第六胎)。曾经的贵州民办教师张承柱，在惠东海边盖茅棚捡垃圾为生。15年间，他和妻子龙桂莲生了6个孩子，其中4个小孩都是黑户。

“我不怕台风，南风吹来了，生活就有了着落。”张承柱不惧怕台风季节，因为风浪越大就意味着打上沙滩的白色垃圾越多，这可以让以捡垃圾为生的一家人获得更多的收入。按张承柱的叙述，1997年，大女儿张钰鑫出生之后，因没有及时执行上环的指令，家里的三层小屋被推倒。第二年和妻女借了路费，来到了彼时仍然荒芜的惠东双月湾南门海一侧。在这里，早已云集了不少是“超生游击队”的老乡。

张承柱和龙桂莲造人的木板床，周边20平方米左右的范围内都铺上了蛇皮袋，这些铺在沙粒上的蛇皮袋，就是家里“黑户”孩子的大床。

老三张钰贵今年11岁，个子比同龄人矮小。她每天都会赤着脚打水煮饭，照看年幼的弟弟。有其他棚户居民声称，他们还曾经看到张承柱让张钰贵跪着给他捶背的情形，场景让人十分不忍。或许是感受到了太多来自父母的灰**绪，衣不蔽体的小孩子多数时候沉默寡言，只有父母不在的时候，才兀自拿着野花在茅棚里对着镜傻笑，或者吊在房梁上玩引体向上和空转。

“危险！此处风高浪急，请勿擅自下海游泳”，这是平海镇**挂在张承柱茅棚外的提示标语。风高浪急一直是这家人的生活写照。6个孩子，大一些的老大和老二现在已经逃离，尚小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兴许还感受不到人世的苍凉，即便台风季的烈日和暴雨肆虐，也难以抵挡他们像野草一样生长。

声音

“没*买避孕套，所以就由着她生了”

人生的境遇让张承柱对社会有着灰色的看法，并体现在他的生活细节之中。张承柱常年在海边卷起裤腿光着膀子，劣质香烟常年不离手，对外界漠不关心。妻子龙桂莲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不主动发表见解，只有在张承柱表达某种愤恨的人生态度后，她才偶尔轻声应和几句。面对外人指责过度生育的问题，张承柱说：“我也有身体需求的嘛……我也没*买避孕套，所以就由着她生了。”惠东平海镇**得知张承柱一家的状况后，曾要求他们搬离沙滩，并送去了一大袋避孕套。

采写：南都记者罗煜明

摄影：南都记者陈伟斌

投稿作者：孤芳不自赏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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